已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不安地自言自语:不会有事的,我等下去拜托护士们。我听说你在这里住一天可贵了,那就得使劲用那些护士,不然多不合算。我回去把油菜的事处理好了就来,我一定快去快回。
姐姐最后扶着床头看了一眼醒不过来的妹妹,拎着她油绿色的包包走了。
病房里陡地安静下来,明知倪可还在昏睡,我也不敢睁开眼睛。睁眼就意味着我听见了她姐刚才的那段话。但我真的很激动,她姐刚才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一睁眼,发现倪可一只胳膊拿到被子外面来了。原来她一直都在装睡。
我也只好继续装睡,越是装,就越觉得床板不舒服,枕头也不舒服,又不能动,只能无比痛苦地忍受着。还好,救命的护士来了,大声叫我的床号,让我医生那里看切片检查结果。
终于下来了,我的死刑判决书,我喝了口水,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仍然听得见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