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话什么意思？”
艾琳的口气中增添了几分严厉。
“还在装糊涂吗？杰西，你一直都认为阿尔绝对不会伤害你，是吧？”
杰西的眼神有些动摇。他咬紧牙关，下巴的轮廓凸显。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妈妈接下来要说的是自己既不想提及也不想被否定的事情。艾琳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杰西。
杰西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些无所谓，仿佛在说，“你要说的我都明白，我的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杰西才十三岁。十三岁的时候，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情。直到十四岁，甚至十八岁，无论别人怎么劝诫，依然听不进去。
但是杰西，你一定要明白，真的被咬死了就来不及了。
艾琳转身走向了王兽屋舍的深处，拿了一把放在角落里用来打扫的长扫帚，又走了回来。
然后，她看着杰西说：
“杰西，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妈妈就一直和里兰在一起。妈妈喜欢里兰，就像你喜欢阿尔一样。妈妈觉得里兰也一定很喜欢妈妈，这你应该感觉得到。”
不知道妈妈要把话头扯向何方，杰西有些戒备地点了点头。
“但是杰西，即便如此，如果妈妈现在用扫帚打正在睡觉的里兰，它也会亮出獠牙咬妈妈。如果被咬到手的话，手指一下子就没了。”艾琳把左手伸到儿子眼前，从小指到中指都被无情地咬掉了，“在咬妈妈手的时候，里兰狂暴极了。有个男人就在妈妈眼前，他也被咬了，不仅仅是鼻子和嘴唇，整个手掌都被咬掉了。要不是妈妈吹响了无音笛，里兰会毫不犹豫地咬掉妈妈的脑袋。”艾琳浑身颤抖，她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无论怎么熟悉，无论多么喜欢，撕咬是一种条件反射——王兽就是这样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