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瞎影,提着行李箱,她走得有点慢,凌晨四点,怕老太太在睡觉。
连上楼梯都轻轻踮。
她这回备了钥匙,打开锁,屋里红枣米糕的味道飘香,老人家压弯腰在炉灶前,顶着沧桑的手搅动粥。
82高龄了。
吴老太太似乎听到门开锁的声音,带笑的侧脸尽是安详,“我呀,做了个梦,梦见囡囡想吃蒸糕,囡囡调皮地哩,真的过来呢。”
冬凝藏起皮箱,卷起袖口,“您坐,我来。”
吴老太太笑呵呵地把木勺递给她,躺在一旁的摇椅看她,一边开口指导。
冬凝蹲在吴老太太脚边,手成小拳头,一锤一锤的给老太太按摩大腿。
相处平凡且安静,冬凝终于说出来,“阿婆,我要回杭城了,以后就很少过来了。”
吴老太太遥望窗外,天天渐渐亮,高楼大厦在附近,未看得见过晨起朝阳。
冬凝只好继续说,“这是我的新号码,不用背。”
背了,她也记不住。
“给您刻在镯子。”
说着,冬凝从外套兜里掏出小盒子,还是托付李肆去文玩界找来的碧玺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