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是被奉承过来的,骄纵放肆一下,在他来说从来不是大事,也并不会带来什么真正的愉悦,他想做便做了,想不起便也放过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唯独仙丹那样特殊?
脑海里波光潋滟,摇曳出一道模糊身影,衣袂翻卷,青丝凌乱,她眼里同时藏了燃烧的火与冷凝的冰,好像神魂里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绽放爆发出来,是因为他,这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因为他。
难以磨灭,他被那一刻纠缠,竭力追逐。
若那是因为极致的恨而迸发,那就恨他,用尽所有力气恨他。
“我想起你第一次欣赏妙成昙花的情形。”母亲的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花败成泥后,你捧着那团泥呆了三天,也没找着再让它开一次花的办法。”
重羲低声道:“可是……我多种些,不就能多看几次了?”
母亲柔声问他:“真的一样吗?你后来种了数以万计的妙成昙花,有哪一朵带给过你相同的感觉?”
重羲只觉脑海里像是一层雾突然被揭开,无数画面与经历潮水般涌来,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