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在家里安厕所的人越来越多,光这栋单元楼隔三差五就能听见乒乓砸墙,特别是在天寒地冻的当下,他真庆幸媳妇的远见。
屋里屋外静悄悄,章容先捅开煤炉,把昨晚煨在炉上的烧水壶提起灌进暖水瓶里,换上水氽儿。
水氽儿是一种锥形筒状的烧水壶,用薄铁皮圈成上边有口,下边尖尖的形状,也有细长的不封顶的圆柱体。
烧上水,章容先拎着搪瓷杯,从家里地炉子的搪罐里接上一杯水刷牙洗脸。
搪罐的温度有六七十度,平时洗手洗脸很方便。
刚漱口,水氽儿就发出‘呼呼’的声音,在静谧的清晨格外的响亮。
章容先忙顺着声音大步流星的跑过去,用抹布拎起氽子,先侧耳听了下房间里的动静,冲了杯茉莉花茶,又把氽子放回去,放上两个鸡蛋继续煮着。
穿好衣服煮好鸡蛋,章容先提起茶杯咕隆隆的一口喝完,带上门外出买早饭。
天冷,老首都的街道一片灰白,路上行人嘴里各个呼哈哈的冒着热气,两边街道需要早起的老商店全下了板,要不就是挂上厚厚的面门帘,只能通过烟囱是不是冒着白气判定是不是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