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天的一个夜晚,柔风轻拂,天气温和,星光灿烂。海水拍击着海湾的石壁。石阶旁边,微波荡漾,像是在轻声笑语。附近什么地方,一条铁缆在悠悠地来回晃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昏暗中,有一台庞大的起重机升起,耸得那么高,样子很凄凉。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天空繁星密布,珍珠色的云朵中有几朵像是戴着锁链的奴隶形象,他们在挣扎,像是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提出激烈然而却是徒劳的抗议。
有人沿着堤岸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路上还哼着英国的下流小调,显然是刚在酒店里喝得醉醺醺的水手。这时候,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等那人走近时,亚瑟就站起来,跨到路中央。那个水手停住了小调,骂了一声,突然停下了脚步。
亚瑟用意大利语对他说道:“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那人摇摇头。“跟我说这种黑话没有用的。”他说着就虎起了脸,改用蹩脚的法语说话,问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挡住我的路?”
“请到暗处去一会儿,我有话想同你说。”
“啊,你想得倒美,竟然到暗处去!你身上藏着刀子吧?”
“别误会,别误会,朋友!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只想求你帮忙吗?我会给你报酬的。”
“哟,什么?穿得倒很时髦……”水手又改用英语说话了。他已经走进暗处,靠在铜像底座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