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枝还是没有吭声。
“那个老家伙,明明是糟蹋我,没有成,你们为啥要说他把我糟蹋了?我跟封潇潇,连手都没正经拉过,你们为啥要说我跟他……睡了好几年?”
周玉枝终于开口了,说:“秦娥,我本来这几天也想找你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股风,把你说得这样腌臜。我知道你不容易,打从进宁州剧团,就受了别人没有受过的苦。现在刚好起来,谁又造出这样的风声,传得到处都是。我觉得你找谁论理都没用。谁也不会承认的。你相信姐,嫉妒是嫉妒你,可还没坏到这一步。你得回宁州一趟,让单位给你写个证明,回来交给单团长他们,让在团上念一下。要不然,越传越臭,对你活人、唱戏,可不利了。”
忆秦娥觉得周玉枝说得在理,也没多想,当天就气呼呼地回宁州去了。
忆秦娥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回一趟宁州,竟然已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她刚从车站走出来,就有好多人把她围上了,都稀罕地喊着:“忆秦娥回来了!”等她到剧团院子时,她舅和胡彩香老师,还有好多同学,已拥到院子看她来了。都想她到自己家里去坐一坐。她先是去了她舅的房子。她舅问她,咋也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她就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她舅是个大炮筒子,气得又要操家伙,去“捶廖耀辉的皮”。是胡彩香老师来,才把她舅的情绪压下来的。胡彩香不是外人,她舅就让她把事情再说一遍。忆秦娥说完,胡老师说:“这事还声张不得。都知道你在省城混得好,这一说,还反倒让一些人看了笑话呢。”她舅问咋办,说总不能让外甥女跌到酱缸里,不朝起捞、不朝清白地洗吧?胡老师就说:“倒是可以给朱团长说一下。朱团长这人嘴严,也有德行,不会乱说的。”晚上,忆秦娥就到朱团长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