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璧君的痛苦,比徐珍更深一层。她,只占有形式上的半个丈夫,更何况那实际上的半个丈夫,又是半途被人夺走的。她在每月的下半月,除了诅咒徐珍,还诅咒一夫多妻的社会制度,是呵,这种罪恶的制度,给女性带来的精神痛苦,不是当事者,又有谁能够真正理解?
这时,有人敲徐珍卧室的门。她心猿意马地问:“谁呀?”从门外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赶忙开门把丈夫迎进来。她见他满面笑容,试探地问道:“先生这么晚回来,还过那边去吗?”她边说边穿上半透明的无袖内衣,紧挨着丈夫坐在皮沙发上。
“不去了。”汪精卫深情地望了姨太太一眼,“与她讲好了,今晚不回去。”
“她怎么这样大方了?”徐珍想起陈璧君在她份内的十五天里,一晚不让的吝啬,又惊又喜。
“特殊情况,她只好让步。”汪精卫心情舒畅,伸手抚摸着她的胸脯。
“什么特殊情况?”徐珍两只凤眼瞪得几乎失去了娇媚。
“刚才土肥原和及川二位将军来,转告了首相的通知,要我们明天派代表赴日,向日本新内阁介绍我们这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情况,商讨早日建立新政权的事。”汪精卫热血沸腾,容光焕发,“我和周先生都认为,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够胜任。陪同你去的仍与上次一样,还是影佐先生。我与他电话联系好了,他欣然同意。张冰洁小姐也去,她仍然做你的私人秘书。及川将军对你的东京之行很重视,答应派专机送你去。”他把手从她胸脯处移下来,搭在她的手背上,“你启程之前,有些问题和注意事项要向你交代,所以,今晚不过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