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右侧,有一座小建筑物,青石板屋顶,上面突兀立起一个钟楼,宛若撑起一把阳伞。建筑物的后身,是一所漂亮房子,安有绿色百叶窗,墙壁爬满了忍冬藤条和蔷薇枝蔓。
一副粗嗓门嚷道:“来朋友啦!”
马蒂厄闻声出现在门口。他年已六旬,瘦瘦的身材,蓄留一缕山羊胡子、两撇全白了的长长的髭须。
我的同伴与他握手,又把我介绍给他。马蒂厄把我们让进一间清爽的屋子,是厨房兼做客厅。他解释道:“我呢,先生,我没有高雅的住宅。我不愿意远离吃的东西。您瞧,这些锅碗瓢盆,都陪伴着我。”
他随即转身,问我的朋友:“您干吗赶个星期四来呢?您明明知道,这是我的保护神的门诊日。今天下午我出不了门。”
说着,他跑到门口,大吼了一嗓子:“梅莉——伊!”吼声大极了,想必一直传到河谷,塞纳河上来往船只上的水手都会抬头张望。
梅莉没有应声。
于是,马蒂厄狡猾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她跟我赌气呢,要知道,昨天我喝高了,到了九十度。”
我的同伴笑起来:“到了九十度,马蒂厄!您怎么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