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还住在这儿吧?”我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天晓得我有多么害怕离开你。
“不,我们将搬到因斯布鲁克去住,斐迪南在那儿有座漂亮的别墅。”她又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后来才知道,我当时晕过去了。当我听见母亲对那位等在门后的继父低声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就向后一仰,像铅块似的倒在了地上。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我还是个没有独立能力的孩子,又怎么能抵抗得过他们,这一切的遭遇我无法向你形容:直到现在,我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我握笔的手还会抖动起来。我心里的秘密不能泄露,以致我的反对在他们看来纯粹就是一个脾气倔强、固执己见的孩子无理的表现。他们谁也不再理会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背着我进行。他们利用我上学的间隙搬运东西:等我放学回家,总有一件家具被搬走或者卖掉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被搬空了,我知道我的生活也将会随之毁掉。有一次我回家吃午饭,搬运工人正在打包所有的家具,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放着收拾妥当的箱子以及两张行军床,那是给我母亲和我准备的:我们还得在这儿过一夜,最后一夜,等天一亮我们就得乘车到因斯布鲁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