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呆了的众臣这才反应过来,黎崇尧是来给孟恪远平冤的。
黎崇尧看着窦敬,冷冷笑道:“入京为官?我同你站在一处都觉得恶心。”
黎崇尧从怀中拿出一沓书信和银票,双手举过头顶道:“圣上,这是长平候笼络微臣的书信和银票,皆是孟左相蒙冤之证,请圣上明察。”
萧晏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如凶残的秃鹫死死盯着面前的活物。
黎崇尧再抬起头,已是满面泪痕,他望着萧晏祯的双目悲痛,失望,黯然。他摇头喃喃道:“我原是不信的……”
他没有说下去,颤抖的手中书信,银票一张接一张飘落而下,在五月的天气里,如飞雪一般,让人望之心寒。
他仰头高呼着:“臣以死明志,臣句句属实,孟左相是冤枉的。”
众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冲向御座旁雕着金龙冲天的大红石柱,只听到“砰”地一声闷响,伴随着众人的失声惊呼,黎崇尧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金碧辉煌的龙身上印着一团殷红的鲜血,几道血迹顺着龙身上鳞片的纹路蜿蜒滑下。
天牢最里面的牢房中,坐在长条椅上的宋延怔了怔,他看到一直昏睡着的孟恪远手指突然动了一下,两滴清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流出,滑进灰白的鬓发中。
崇庆殿上,一名羽林军在众臣震撼,惊惧的目光中,过去探黎崇尧的鼻鼻息,起身道:“圣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