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某直言,韦相公未免有些迂阔,难道朝廷当真要应了颜真卿所请,向灾民发放粮食?这些粮食岂非送入虎口资敌了?一旦史贼叛军缓过这口气,朝廷再想剿灭他们,又不知要死多少人,耗费多少军粮……”
自始至终,韦见素的脸上都挂着微笑,也不与第五琦激辩。
“老夫只是指出其中存在的利弊,至于如何决断,想必秦大夫也早就有了定计!”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球踢给了秦晋,而秦晋此时却并没有定计,他的内心是矛盾的,第五琦与夏元吉说的有道理,韦见素说的也有道理。
思忖良久仍旧一筹莫展,他就只得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又有什么定计和决断了?诸位相公还当好好筹谋筹谋,力求将此事两全其美!”
第五琦口快,当即便道:
“世间事哪有两全其美呢?成大事者历来不拘小节,倘若平叛成功,付出的代价也算有所得,如果无限期的迁延下去,对河北对朝廷带来的后果,恐怕未必就轻了……取舍之间能使天下重新恢复太平,世人又怎么会不记得秦大夫的功劳和恩德呢?”
说实话,秦晋对后世人于自己的评价并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平叛的胜利,因而才在一时间难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