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他和那姑娘正在甲板上边散步边聊天,他的嗓音浑厚有力,隔很远都可以听到。姑娘那顶红帽子在青灰色海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艳,帽底的短发俏皮地摆动着。她时不时地抬头看着安森,满脸期盼,不断发出欢乐而兴奋的笑声。晚饭的时候我们喝了香槟,大家都很开心。饭后,安森去打台球,他的热情感染了所有人。人们知道我是安森的朋友,纷纷向我打听他的名字。我上床休息的时候,他跟那个姑娘还在吧台雅座里谈笑风生呢。
后来的旅程中,我与安森相处的时间就少多了。他想玩男女双打四人台球,但是人数凑不够,只好作罢。我每天只在吃饭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但有时见他在吧台前喝酒,我也会走过去,听他聊那个红帽子姑娘,聊他们的趣事。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很高兴他终于恢复了本色,至少他又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安森了,这让我倍感亲切。可是我知道,安森永远也不会真正感到快乐,除非有人爱他,像铁屑一样被他的磁力所吸引,让他展示出自己的魅力,并对他做出承诺。我不知道那人会承诺他什么,没准会向他保证,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姑娘,会用她最美好、最年轻、最珍贵的时光,细心呵护他心底里那份永恒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