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在中文系举办的一次学术论坛上,先生在台上激切地阐释康德哲学与美学,语气像在述说他自己的思想。规定的时间到了,他似乎还没有完全进入正题,在起身与留下之间,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那一刻,先生定了定神,意犹未尽地说:“我的时间到了,我必须下台!”显然,他留给了在场的所有学生一个强大的思想背影……
也正是从那次开始,我成了他那间小屋里的一个“常客”。
历史刚刚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期,“思想解放”正在从一句时兴的口号变成各种政治与学术的实践运动。而先生一开始就是带着自己的声音参与了新时期的文学艺术重建的,他让我们看到的是文学的真正魅力。在课堂上,他所表达的每一个观念、每一种思想,都生长在他对于历史、文化与自然的独特感受之上。在他那里,几乎全部的知识都可以找到现代与古代思想的交会点。
1988年,我有幸成为他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那时他刚刚得到副教授的身份。对于已经进入中年的先生而言,这种所谓的“资格”来得有些太晚。先生在北师大的校园里,沿着自己的轨道去构筑内心的宇宙,他自己就是一片独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