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姜柚先给闻钦上了一炷香,吃过小桃送来的饭菜,用热水洗漱干净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这房间里有纸笔和满满一书柜的书,都是闻钦生前留下的,他看的书很杂,各方面都有涉猎,而且每一本上面都有很仔细且深入的批注,显然是都认真看过了。
闻钦的字写得很好,钢笔字和毛笔字都有,行云流水,流畅舒展,苍劲又漂亮,自成一派风骨。
单从字迹来看,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但从有的批注里,姜柚却能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和厌世,与下人口中所说的谦谦君子有些极强的割裂感。
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转头看向供桌上的相片,照片中闻钦的脸有些模糊,却挡不住苍白的唇色和温和的笑意。
姜柚收回目光,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是已逝之人了,生前如何,都过去了。
翻看了一会儿,她从中抽出一本《神农本草经》,倚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虽然灵魂和身体融合之后,身体各项数据会相应上涨,但毕竟缺乏锻炼,她走了一天还是有些疲累的。
床摆放的位置旁边也有一扇花窗,半开着,姜柚一抬眼,就能看见垂落下来的槐树树枝,隐约挡住了月光,空气中还弥漫着夜雾,在光影中浮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