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以漠入狱后,在她最终失去那个孩子后,她曾经一度被后悔和自责折磨得日夜无法入眠。如果她的内心再强大一些,坚持找到乔以漠;如果她能再聪明些,不只是想到找佟祝洋李代桃僵的办法;如果她能再乖巧些,平时哄得奶奶高兴,哪怕最后关头哪怕她能再用力一些求奶奶,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以为都是她的错。
她背负着这些沉重的责任,没有人可以诉说,没有人会全然地理解,现在却有一个人在向她说“对不起”,告诉她并不是她一个人在犯错。
“何娇娇。”乔以漠大约是看到这边不对劲,冲过来就抱住她,“何娇娇,怎么了?怎么了?不哭。”
“乔以漠。”
夕阳下,何欢搂住乔以漠的脖子,无法抑制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些年心中压抑的懊悔与自责,担忧与惧怕,哭个一干二净。
何欢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正式出院。
出院那天精神科的医生特地跑过来送了一样东西给她:“何小姐,何老太太发病的时候拿出来的,塞到我们护士手里,放回去她就大哭大闹,我们只好拿过来给你了。她一直把我们护士认作你,应该原本就是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