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别谈了吧,等你好一点再谈吧。我一点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不,相反,我是十分佩服你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往前更跨进一步。”
周炳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说:“不管怎么样,反正在敌人面前叫我不做个男子汉,就是气不忿儿!就是比叫我死还难!”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紧,还不断地呛咳,很难听得清楚。十七号连忙坐到他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雎,说:“算了,老弟,别多说了。你看你呛得……”周炳气喘喘地争辩道:“不,不,要说,要说。”十七号接着说:“那好。要说,就让我一个人来说。这回可不许你插嘴了。你听我说,是这样的:在我们革命者看起来,死,太容易了。可是在敌人面前,特别是在敌人的毒刑面前,咱们又不招,又不死,这才算本事。说了,对革命不住。可是你要懂得——死了,也对革命不住呵!我们干革命的,就不使那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