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
往事不容空白
每个人都从过去的岁月中走来。
岁月陈旧了，记忆总是清新的。
上篇
一、小城
这是大西北的一座小小的塞外古城。我爱着这座古城。这里有许许多多事物，把我和这座山城系起来了。
我爱听算盘珠响，这里每个店铺都有算盘。我爱打铁炉，这里的风箱和砧声十分入耳。我在延安学会了用布条打草鞋，这里的人穿山地鞋又伴着驼铃声，显得更加幽雅。我爱老街，这里一条老街似乎比哪里都老。
这个古城，这条老街最为难忘。
老街不太长，也不太陡。它南边抵住城墙根，那里有不少大院。北面是山坡，山坡上耸立着最高学府绥德师范中学，学校旁边的山尖上是那座有名的扶苏[1]祠。扶苏祠前有一块小小坡地，坡地上是一片疏疏落落的灌木林。
西南角是古城的水门。有摩崖石刻，有古栈道，有一条清清的小理河绕城而过。到了夏天，全城妇女穿上百褶裙和木底鞋，来到溪边洗濯。这里变成一片花海，又是一片嬉笑声。隔河高大的蒙恬[2]墓，这时也开颜而笑了。墓上少得可怜的青草，随着笑声一波一波地荡漾着。这是夏天一度不可多得的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