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和雷子在学校食堂打工,雷子家是河西省的,都说那儿的人爱偷井盖。
他改不了河西的口音,一次打饭的时候,那男大学生找茬,说他们河西人就是不行,菜都不够,怪不得骗子多。
孟雷是个暴脾气,直接和那人打起来了。
雷子出社会的早,劲也大,打断了那人一根肋骨,对方不要钱,非要告他,我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把这事摆平,雷子进去呆了一年。
我去看过他几回,雷子总说在里头过的还行,那种地方我没去过,但也听说过,都欺软怕硬。
有好几次我瞅见雷子的眼角有淤青,有一回我去看他的时候,狱警问我是他什么人。
我说是朋友,狱警叹了口气,说有空让他家里人来看看,这犯了错的也是人啊,也需要关心对不对。
我挺纳闷,一问才知道,雷子自打进去家里就没来过人。
正想着,雷子拍了拍身后的车,跟我说:“远哥,你看我买的车,咋样,好看不?”
十来万块钱的大众,我看了他一眼,问他刚出来哪来的钱。
他看着餐馆,也问我怎么回事。
“得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说话的地,走,哥带你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