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慕汐目露不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愿流出。
苻文可不管那些,捅了捅篝火,待火势再起,接着说道,“怕是,你这一行的这一招,就连老乌孙国王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吧?”
这下子,佘慕汐面露颓然之色,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在一个十二岁少年眼中,竟如过家家一般不经推敲。
场面一时安静,独有干柴燃烧的滋啦声和倒地蒙面壮汉的呻吟声。
苻文绕着篝火悠悠打转,自言自语,“江湖大多恣意纵马,庙堂大多尔虞我诈。久在江湖着,入朝一日便如坐针毡,你这等千人爱万人宠的公主,就更加不适合混迹官场了。”
“官场,官场,不在官,而在一个场字。”
苻文背袖,对佘慕汐尊尊教导,说道,“盘根错节则成场,积土为山则成场,滔滔不绝则成场,归根结底,你的实力,你国家的实力,才是挺直腰板说话的基础,而不是岁岁称臣、年年纳贡。”
此情此景之中,佘慕汐不由得不相信苻文所说的话,深深点了点头。
苻文把那根骨头,从佘慕汐口中取出。
两人四目而视。
“告诉你爹,从今天起,乌孙国的人、财、物皆归我用,不得拒绝。还有,我给你乌孙国六年时间勾连西域诸国。待本皇子加冠之日,再来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