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着是说给婢女听的,实际上是对刘珝说的。一听这话,刘珝真真是欲哭无泪——几次三番去见那头牌琴姬都没见到,当然这话是不能对叔父说的,今次好容易见到了,还半点油没揩到,反挨了一顿打,更惨遭禁足,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吗?揉着万幸没被打歪的鼻梁,刘珝哼哼唧唧翻过身去蒙头大睡起来。
走出院子,刘靖突然停住脚步,沉思了片刻,对身后跟着的侍卫一招手,神情有些阴郁,“派人去盯着那家琴馆,尤其盯紧那个头牌琴姬。”
回馆用了晚膳泡完澡,沈青砂这才懒洋洋地溜达到隔壁房门前很敷衍地敲了敲门。
“请进!”
“进”字的话音都还没落,某人已经很不自觉地推门而入了。
屋中人跪坐在梳妆镜前,雪白的宽大裙裾逶迤蔓延,三千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洁白纤细的手指间握着一把檀木梳,正一下一下轻轻梳理着头发,宽大的衣袖起起落落,露出一段玉雕般的皓腕。只不过一个背影,便美得让人再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