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个阶段中,时间总共过去五百年,深红色像大摊血迹一样不断扩张,直到银河大半的区域都变成一片血红。
红色就是血的颜色,这不仅是一种意象而已。在川陀共和国变成川陀联邦,再变成川陀帝国的过程中,它的扩展埋葬了无数残缺的人体、残缺的船舰,以及残缺的世界。然而经由这些蜕变,整个川陀变得强大无比,红色范围内终能享有和平。
如今,川陀正在另一个蜕变的边缘跃跃欲试:从川陀帝国跃升至银河帝国,然后红色将吞没所有的星辰,而银河将从此天下太平——川陀治下的太平。
阿贝尔想望这种结果。若是在五百年前、四百年前,甚至二百年前,他都会反对川陀上这群险恶的、唯物主义的、侵略成性的人。他们贪得无厌、不顾他人的权利,自家的民主尚未健全,却对其他世界的轻度奴役极其敏感。可是尽管如此,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
他不是为了川陀,而是为了川陀代表的统一结局。所以原来的问题“这事如何有助于银河的和平?”自然转变成“这事如何有助于川陀?”
问题是对于这个特殊事件,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对琼斯而言,解决之道显然直截了当:川陀必须支持分析局,并且必须惩罚萨克。
假如能找到什么确定对萨克不利的因素,或许这样做是好的。即使如此,或许答案还是否定的。而倘若无法找到这样的因素,那就绝对是否定的。但无论如何,川陀绝不能轻举妄动。整个银河都看得出来,不久川陀即将一统银河,不过那些尚未归属川陀的行星,仍有可能团结起来反抗到底。川陀甚至也能赢得这样一场战争,可是将要付出的代价,会让胜利变为惨败的一个动听的代名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