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日光洒在积雪上,院角的寒梅悄无声息地开了苞,有人在枝头挂上了红穗子,寓意新春吉祥。
窗门紧闭,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李怀信躺在软榻上,任由贞白微凉的指尖一下一下揉在他的穴位上,异常舒缓。
贞白站在软榻边上,垂眸看着李怀信舒展的眉目,指腹轻移,滑到他额头上。
感觉眉间像是被尖利的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李怀信蹙起眉头,挤出一个浅淡的褶皱。
贞白却倏地抬手,指腹顷刻间被烫红了,她意外地看向李怀信,盯住自己的指尖,有些发怔。
后者浑然不觉,仍旧闭目养神地躺着。
“你的眉心……”
闻声,李怀信睁开眼:“嗯?”
贞白斟酌着问:“是有封印吗?”
李怀信的脸色突然沉下去:“不是。”
“你之所以出现头疼之症,说不定是因为你眉心这道……”
李怀信猛地从软榻上起身:“我说了不是!”
贞白立即意识到,他对眉心这道封印是知情的,但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半句都不愿提及,她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便道:“你知情就行。”
他当然知情,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封印,而是他一生的黑点,十年来他最引以为耻的东西,他不想再多哪怕一个人知情——这是当年师祖带他入太行时,为他强行开的道心。否则,凭他个人的能力,一辈子都无法入道,在千张机座下修行。他后来也想要雪耻,无奈怎么都争不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