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这般养牡丹不过因为同样觉得背负盛名,同病相怜、物伤其类。而她既认同盛名,哪怕盛名的背负,却又花钱养了这片雪白牡丹,不是前后矛盾么。
贺南风将花朵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道:“邱表哥误会了,南风养白茸,最主要不是怜她盛名背负,只是因为喜欢罢了。养护这几亩花田每年额外耗费万金之数,寻常女子即便喜欢也承受不起。可南风有钱,所以就算这喜好别致了些,也可以靠自己圆满。”
邱迟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他之前对隔壁从屏风、陈设到上下各种用具,是觉得比寻常官家的度假庄子华贵了些,但好歹自己也是名商出身,并不曾多余在意,如今听贺南风这样一讲,才不禁几分诧异。文敬侯府虽官高盛名,却没有多少实权,以贺佟一脉为人也不可能多大贪污受贿,那贺家嫡女这样花钱如流水,是怎样来的?
贺南风看出对方所想,又是淡淡一笑,似一面欣赏风景,一面道:“邱表哥可有听说过,做茶的重华号?”
邱迟不知她为何忽然提起一个商号,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虽深居简出不管邱家之事,但自幼经商的习惯,还是会从周边人言语里无意收集市面上各种信息。
“那做绸缎的衡远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