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的时间并不宝贵,”那老兄面带苦笑地答道,“然而,这是办公的时间,我不应该浪费;不过,我收到了信号,告诉我可以休息一小时(他望了一眼日晷仪,须知蒙莱里塔楼的园子里应有尽有,连日晷仪也有一个),您瞧,我还有十分钟呢。再说,我的草莓都熟了,晚摘一天……况且,先生,您信不信,睡鼠也会偷吃我的草莓?”
“不信,这我不会相信,”基督山一本正经地回答,“先生,对我们来说,睡鼠可是坏邻居,因为我们不像古代罗马人那样,喜欢吃蜜渍睡鼠。”
“啊!罗马人吃睡鼠?”园丁问道,“他们真吃睡鼠?”
“这情况,我在佩特罗尼乌斯 [3] 的著作中读到过。”伯爵答道。
“真的呀!虽然俗语说‘肥得像睡鼠’,但是放到餐桌上不见得好吃。要说睡鼠长得肥,先生,这也并不奇怪,它们整天白日睡大觉,晚上醒来,就是整夜啮噬。就说去年吧,我这树上结了四个杏,有一个就让它们给吃掉了。我还有一个油桃,只结了一个,这种水果确实罕见;您说怎么样,先生,冲墙的一半它们给我啃了:那油桃简直棒极了,味道特别鲜美,我从未吃过这么好的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