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吧。”
“您在这里同他相遇之前,已经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他吧?”
“您说对了。”
“什么地方?”
“您能向我保证,听了我要向您讲述的事儿,一句也不往外透露吗?”
“我保证。”
“以名誉担保?”
“以名誉担保。”
“那好,听我说吧。”
于是,弗朗兹对阿尔贝讲述去游基督山岛,如何发现一船走私贩子,那伙人里有两名科西嘉强盗。他还着重描述了在天方夜谭一般的山洞里,如何受到伯爵神仙一般的款待;他向阿尔贝叙述那顿丰盛的晚餐、印度大麻精、一尊尊雕像、真实与虚幻,待他醒来之后,又如何只剩下在天际扬帆驶向韦基奥港的小游艇,来印证和追忆他的这番经历。
接着,弗朗兹话题移到罗马,在竞技场的那天夜晚,他听到伯爵和王霸关于佩皮诺的谈话,当时伯爵承诺争取赦免那名强盗,而读者已有所判断,他完全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最后,弗朗兹讲到前一天夜晚的事件,他凑赎金,发现还缺六七百皮阿斯特;正在犯难,忽然想到伯爵,而这个念头的结果,既十分美妙奇特,又令人十分满意。
阿尔贝全神贯注,听弗朗兹讲述。
“怎么,”他听完弗朗兹的叙述,便说道,“您从这一切里,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头的吗?伯爵爱旅行,他自己有一条船,因为他有钱。您去朴次茅斯港 [3] ,或者南安普敦港 [4] ,瞧瞧吧,您会看到那里停满了游艇,全都属于有同样癖好的那些英国阔佬。在远游中,为了有个停歇的地方,为了不吃那种无法下咽的饭菜——我可吃了四个月,而您吃了四年——为了不睡那种糟糕透顶的床铺,他就派人在基督山岛安置了一个落脚点。这个落脚点安置妥当,他又担心托斯卡纳当局把他驱逐,自己白花了这笔钱,就索性买下岛,用岛的名称来为自己命名。我亲爱的,搜索一下您的记忆,告诉我在您的熟人当中,有多少人并未拥有地产就用其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