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
如果这就是杷梓所提出的正经建议,那么勒伊现在只想离她远一点。
“那我回去工作了。像这样的对话也很久没有过了。谢谢。”
转头一看,柜台里为她替班的人正不耐烦地挥着手。
“再见啦。”
名为道歉,结果开了几个玩笑就跑了。
只剩勒伊傻傻摸不着头脑。
【也罢。】
他看向窗外。月已近落山,太阳却迟迟没有升起。正是最深沉的黑暗,连夜晚本身都在此时闭目安眠了。
暂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只有等待着太阳升起,再次用它那无尽光芒照亮这座城镇的每一个角落,他与糸拉依的逐日城生活的第一天才算得上正式开始。
【所谓逐日城,不也像是这样等待着太阳的城镇吗?】
他忽有所感。
【不,无论哪片土地都是吧。】
毫不留情地掐灭了自己稚嫩的艺术萌芽。
【总之,我也先睡吧。】
坐在长椅上,勒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褪黑激素争先恐后地从松果腺体涌入血液,向它们所见到的每一个细胞宣告休假的来临。
耳边隐约传来潮鸣声。身体仿佛沉入了深海,随着水域轻轻摇摆着。
他想起了之前的事。
神。死亡。窒息。绝望。无尽的黑暗。意识的逐渐丧失。
他曾希望永眠。
但现在不同了。
轻抚着膝上糸拉依的那颗小脑袋,有一股稚嫩的温暖通过柔弱发丝传递到他的手心。
空气中隐约那、儿童特有的乳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