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出卑鄙无耻的闹剧期待着罗马民众的光临。在西塞罗曾经做过多场不朽演说的同一个讲坛上,悬挂着捍卫独立自由的最后一位辩护人那砍下来的苍白头颅。一枚锈迹斑斑的粗大铁钉横贯其曾经深思熟虑过上千种思想的额头;他的双唇毫无血色,并且苦涩地紧闭着,它们曾经塑造了拉丁语那洪亮清脆的语句,其优美程度超越一切;紧紧闭合着的青紫色眼皮,遮住了其曾经守望共和国长达60年的眼睛;他的双手无力地摊开,它们曾经撰写过那个时代最为恢宏壮丽的信函。
但是尽管如此,这位了不起的杰出演说家却没有在这个讲坛上对野蛮残暴、对暴力强权、对无视法律的行为提出过任何控告。而此时此刻,他那颗沉默不语、惨遭砍下的头颅却如此具有说服力地对暴力强权的永恒不公提出了控告:广大民众胆怯地拥挤在惨遭亵渎的演讲台周围,心情抑郁沮丧,因而备感惭愧地重新退回到旁边。没有任何人胆敢反驳——这就是专制独裁统治!但是,他们的内心都在痉挛抽搐,十分压抑。面对着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共和国这种悲剧象征,他们全都胆战心惊地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