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承乾宫的落寞,谁都看在眼里,可不论是乌常在被罚光脚站在寒地里,还是端贵人小产,所有的事都无人斥责佟妃,也无人追究缘故。看似太平无事,实则却把佟妃骄傲的耐心一点一点磨光,起先她还会在殿阁里哭,越往后越冷清的日子里,她就每天冷冷地发呆,静珠时时刻刻伺候在身边,却只感觉到主子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这日针线房来人给佟妃量夏日制衣服的尺寸,她冷笑着问:“昭妃娘娘如今这样大方了?皇后的陵墓还停着没复工,宫里倒做起新衣裳了。”
针线房的太监宫女都不敢接嘴,静珠在边上陪笑着,等人都走了,才劝主子说:“您何苦说这些话,传出去又是是非。”
佟妃不屑地笑:“传出去又如何?那些人巴不得看我自此落寞没声儿了,我偏不要,太皇太后和皇上能冷落我,可她们一个个休想轻贱我。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如今笑过我的人,将来我都要让她们哭。”
这一份气性果然随着些许闲言碎语传出去,碍于佟妃地位以及传言的真假难辨,也无人敢挑衅承乾宫,或去太皇太后面前搬弄是非,可老人家心里明镜儿似的,每每听说些什么,只幽幽叹着,“好好一个孩子,生了这副心肠,她姑母从前是多柔弱温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