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不回答,只望了望吕西安;吕西安觉得自己不该埋怨,老大不好意思。
晚饭前一忽儿,州长公署派人给吕西安·夏同先生送来一封信,仿佛证实诗人那种虚荣的想法。为着他,上流社会开始和家庭竞争了。
来信是一份请帖:
兹订于九月十五日晚洁樽候
教,敬请
光临,并盼
赐复为幸。此致
吕西安·夏同先生
西克施德·杜·夏德莱伯爵
谨约
暨伯爵夫人
信内附着一张名片:
西克施德·杜·夏德莱伯爵
内廷侍从 夏朗德州州长
参事院参议
赛夏老头儿说:“你走红啦,城里当你大人物一样地谈论……安古兰末跟乌莫抢着要送花环给你呢。”
吕西安凑着妹子的耳朵说:“亲爱的夏娃,我像当初住在乌莫,要去见特·巴日东太太的那天一样,没有礼服赴州长的宴会。”
夏娃吃惊道:“难道你真的想去吗?”
为了去不去州长公署的问题,兄妹俩大开辩论。夏娃凭着内地妇女的见识,认为在交际场中应酬必须满面春风,衣冠端整,打扮得无可批评;她还没说出她真正的意思:“州长请客把吕西安带到什么路上去呢?安古兰末的上流社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有没有人算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