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付安东一样,从小都是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小升初初升高和那个让百万学子心惊肉跳的高考,我都没体会过,进大学用的是艺术特长生加分保送,特长那一栏里写的是架子鼓。这玩意儿我根本没摸过。
我的朋友其实不多,除了和付安东关系比较融洽之外,其他人都是酒肉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一呼百应,但真正想交个心的时候,一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小时候有小伙伴比较亲密,经常邀请她来我家玩,后来就变成她的家长提着烟酒礼盒来我家玩。
我比付安东小3岁,记事的时候他爸爸教导他说:阿东,你要带着深深,要有个哥哥的样子。
付安东一本正经地答应,转个身就开始扯我的辫子,抢我的橡皮,走两步一回头嘲笑我长得矮穿裙子走得慢。我后来学生物课才知道男生比女生生理和心理都发育晚,终于理解付安东捉弄我是因为生物科学发展规律。但在理解这个实践真理之前,我已经和他打架很多年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大人都觉得我们很和谐,两家人串门的时候我爸和他爸妈在桌面上其乐融融,我和他就在桌面下你踢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直到他高二的时候,这个情况才有了实质性转变。
那天下午放学,我做值日生留在教室里打扫卫生,付安东打完球在教室门口等我一块回家。因为手上沾了很多粉笔灰,临走前我去洗个手,让他替我把文具盒装进书包里。回来的时候听见他嘲笑我太幼稚:许深深,你怎么这么喜欢粉色啊,从文具盒到圆株笔,连修正液都是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