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天,谢拂池才动了动身子,艰难地翻到一旁去,她仍然闭着眼睛。
时嬴没有说话,只是生了火,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也慢吞吞地温暖着谢拂池的身体。
江声依旧,岸边野棠开的正浓,谢拂池纵是蜷着身子也能感受到静谧的花香。她沉思片刻,决定就这么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颈项湿漉漉的长发被拨开,力道不轻也不重,谢拂池瞬间一惊,时嬴不会是要找自己算账吧?
虽然是为了求生,但是说起来也算是她强迫的吧?他不会是想把自己揪起来打一顿吧?好吧,就算这样,他总归不会下很重的力气罢?
胡思乱想中,时嬴忽道:“可有不适?”
谢拂池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欲触碰那个咬痕的手,“只是被咬了一口,不碍事。”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拂过她的头发,泛起些微的痒,很快,净水咒拂过的地方已经干爽。
他的动作很轻柔,做完这些,他垂下眼帘,倚着树慢慢睡去。
谢拂池却一动不动,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吃了一颗镇心丹,她刚刚睡意倦浓的样子,如今却坐起来摸了一下颈项,上面的咬痕依然清晰,只是已经不再渗血。
虽是化身,但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灰飞烟灭在谢拂池的眼前,她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说起来,这算是谢拂池第一次见时嬴真正动手,虽根本看不清战况,但那窒息的压迫感回想起来都觉得分外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