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客厅的另一扇门倏地打开了,在门坎上出现了昨天我在花园里见过的那个少女。她举起了一只手,脸上掠过了一丝讪。
“这是我的女儿,”公爵夫人用胳膊肘指指她,低声说。
“齐诺奇卡①,这位就是我们邻居彼得先生的少爷,请问您的大名?”
“弗拉基米尔,”我激动得结结巴巴地答道,一边站了起来。
“那么您的父称呢?”
“彼得罗维奇。”
“对了。我认识的一位局长也叫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沃尼法季!别找钥匙了!钥匙就在我的口袋里。”
那位年轻的小姐带着刚才的笑容,微微眯缝起眼睛,头稍微侧向一边继续望着我。
我已经见到过monsieur②沃尔杰马尔,”她开腔了(她那银铃般的嗓音像一股令人愉快的冷气在我身上掠过),“我可以这们称呼您吗?”
“当然可以,小姐,”我嘟嘟囔囔地说。
“在哪里见到的?”公爵夫人问。
公爵小姐没有回答她的母亲。
“现在您有事吗?”她低声说,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没有什么事。”
“您愿意帮我绕线吗?到我这儿来。”
她向我点了点头,从客厅里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她走了。
在我们走进去的那个房间里,家具稍微讲究些,布置得也比较雅致。可是这当儿我几乎什么也没有能够注意到:我像在梦里一样走着,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