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槐道:“既如此,正主子秋毫未损,你为何还非要杀了杜子悟才肯甘休?”
杨荃愣了一下,答不上话。
魏道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知这人身份使然,到底不能训得太过了,便道:“本来一个杜子悟而已,杀不杀的根本就不打紧,可是那宁国公世子,那是什么人,也是随随便便,说动手就能动手的么?更让人失望的是,唐王蛰伏三年,一朝发动,本该是雷霆万钧,一击必中之势的,可最后呢?顶多也就算是给人家挠了一下痒而已。”
“那姜宥本身实力强悍,跟在身边的又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卫,战斗力惊人,我也确实是大意了,所以才让他……”
“大意了?唐王莫要忘了,人家是大辉百姓公认的少年战神,是从真正战场上死人坑里爬出来的人,莫非唐王在动手之前,就没有考虑这些因素?还是唐王想当然的以为,他姜宥也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杨荃眼中闪过一丝恼色,魏道槐看在眼里,又叹了一口气,道:“唐王可知,老夫为何让你蛰伏低调?而宁国公府和我威钦侯府,虽已势成水火,却为何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杨荃想了想,老实的摇了摇头。
魏道槐道:“当今圣上,虽已年过五旬,可身体强健,少有微恙,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这个时候,宁国公姜沛和老夫都选择偃旗息鼓,保持着朝堂上的微妙平衡,你以为是为何?朝堂权谋之术,重在平衡,圣上乃明君,深谙这中间的道理,他一方面依仗宁国公府和我威钦侯府,而另一方面,却是也要我们两家互相牵制平衡。既是要互相制约,皇上就不会容许我们两家有此消彼长,一家独大的局面发生的。姜沛和老夫都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动作,因为道理很简单,时机未到时,老夫就是斗垮一个宁国公,皇上改日便会再扶持一个华国公,佑国公的,这种无聊费神的争斗,他姜沛不愿为之,老夫我也同样无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