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无聊。不知该做什么事好。无事可做。
探身将电话从茶几上捧下来,放在膝上,两脚互相蹬掉了鞋,侧卧在沙发上,开始拨一个号码。
“喂,哪一位呀?”听筒里传来女人的温和的声音。
“姚玉慧……”
“小姚啊,找老夏?他在所里呀!”
“我上午见到他了。不找他……”
“那找我?”有几分惊奇。
“嗯……”
“什么事儿?”
“我告诉你,支部要把‘入党志愿书’发给夏律师了……今天上午开会……”
“噢……”语调拖得很长的一声,“这事啊!快五十了,当律师的又不是在大机关里,入不入的有什么呢?也就他呗,还偏和那几个人赌口气非入党不可!他一跟我提入得了入不了党的事儿我就腻烦……”
这番话和她此时此刻希望听到的话恰恰相反。
“小姚,你认识电话局的人吗?”
“我不认识,我母亲好像认识局长……”
“家里这电话不是老夏当所长时安的吗?如今老夏早就不当那个所长了,还安着公家的电话,我总怕人家说三道四的。几次让所里派人来拆,所里也不派人来。拆了算了!我们可都不是爱占公家便宜的人。拆了我们再自费安呗!又不是拿不出那么一笔钱。对不?你哪时回家问问你母亲,如果真认识电话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