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所言成理,吃百姓万民的供养,自然是管着百姓万民的福祉,非大德大能者,或许不堪其任。”
“既然如此,我拣这荒江野渡之地,托这不三不四之人,所求的不过是一点儿香火。刘五爱银子,我就给他银子。倘若他刘五是个有福分、受得起银子的人,就该将这些银镪珠玉的捧出去花销,买得一家衣食温饱不说,还能够丰席厚履、肥马轻车,赚一辈子好生活,此中——不消说——必然还有偌大的盈余,要是能宽襟大袖地将财帛布施出去,流通于关市,播利于江湖,岂不更是绝大的功德?”
“如今此子拿了银子却无福消受,成天到晚念兹在兹,不外是聚敛而已,居然还想铸它一大锭山也似的‘没奈何’,你这张天师的徒弟倒是评评理:天下之银尽入他刘五的床下,该当么?”
吃黄十五这一顿抢白,孔思文反倒拿不定主意了,自忖:虽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这刘五看来不过是个贪财忘义之徒,如果仗着自己这一身道术,下手惩治了黄十五,毕竟于天道有亏;然而话说回来,纵任小神逞意气,白赖了凡间百姓一年多的供养,这也未尽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