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陆母来了。
这位平日里总是保养得当,打扮精致的贵妇人,这几天也真的憔悴衰老了不少,耳鬓白发都冒出来了好几根。
她走进来,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儿子,脸上仍然是毫无血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转眼看坐在椅子上的书杬,低声说道:“杬杬,和伯母去天台上坐坐吧?”
书杬“嗯”了一声,动作迟缓地起身。
说实话,她这是第一次在这位一直都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陆母面前,感到害怕。
不管怎样,她应该恨自己才是对的吧?
先有她不想领证不想生小孩这一系列荒谬决定,然后陆见淮怕她难过,所以才会去那个鬼地方,以至于后来深受重伤,昏迷不醒了。
原来她才是这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
天台风很大,蝉鸣声渐起的初夏马上都要来临了,可这破天气还是时不时的冷上一遭,让人不爽。
书杬有些紧张地坐到了白色的塑料高脚凳上,像是要被判处死刑一样,抿紧着嘴唇,脑袋也低下去了。
对面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声,不知道在干嘛。
“我听见淮说了,你关于你们两个人未来的那些想法。”陆母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语气很淡薄,像是零下十几度的湖面上结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