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就渐渐地稀了,又响了一声,嘎叭!再也没了动静。
牛铃像一只狗一样往山上跑,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窑场的泥池边就跑不动了,坐在那里喊:狗尿苔——!狗尿苔——!
狗尿苔就在这时候闻见了那种气味,那种气味从来没有过这般浓地让他闻到,就像切了一堆葱,呛得他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又要坏事呀,他痛恨起自己的鼻子,就拿手抓鼻子,把指头塞进鼻孔里搅,企图闻不到这种气味,鼻孔里流出了鼻涕还流了血,但那种气味依然那么浓地闻到,他再抓再掐再用指头塞进去搅,对着牛铃的叫喊,却一时无法应声。
戴花在说:他咋上来了?急成那样,不该是……?狗尿苔立即说:会不会是我婆有了事?
牛铃还在喊:狗尿苔——!哎——狗尿苔!
狗尿苔就出了窑洞,他说:谁打着我婆了?!
牛铃说:完了,完了!
狗尿苔腿软下来,跌坐在地上,说:是谁打了我婆?!谁打了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