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支着床柱站起身,从村妇旁边经过,跨过门槛,去外厅找村妇的安胎药。
她在柜子里将安胎药拿出来一粒,接着倒了一碗水,连忙回身将药和水端去给村妇。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回到卧房的时候,会看见那样一幅情景。
村妇割腕了。
她就躺在丈夫的怀里,一只手里还握着百里九歌的短刀,另一手的经脉已被割断,鲜血喷溅,将百里九歌的视野染作红色。
血红,满眼的血红,百里九歌震惊的立在门口,手中的碗摔地,热水蜿蜒到鞋上,她无暇顾及。
连忙小跑到村妇的身边,试图按住村妇手腕的伤口,为她止血。可村妇这一刀分明是割到底了,任凭百里九歌将十个指头全都用上,却还是阻止不了喷溅的鲜血。
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亡的感觉,仿佛是将百里九歌的五脏六腑都搅碎了。
她心碎的嗤道:“干什么轻生!虽然是我对不起你把他杀了,但他那样对你,你却还要给他殉情吗?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村妇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无力的张了张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她奋力的,终于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可是,还没能组成话语,便已经声嘶力竭,合上了眼睛。
百里九歌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死了,死了……竟是连一句话都没能留出口,就死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