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一扬手:“谁让你胡乱猜测?”
“师相,有人已然在布局了,师相的棋子儿,不知不觉间已被人吃一个了!”韩楫脸上,露出因窥破暗局而自鸣得意的神色,“去张侍郎,就是人家开始走棋了!张凤侍郎心知肚明,故恳辞再三,死活不愿再留京师!”
高拱气虽未消,却还是笑了:“伯通,不要再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了!叔大赏识张子维,不亚于高某!”
“是,赏识张侍郎的才干,也赏识他的出手大方。三节两寿,银子哗哗的上兑!”韩楫一撇嘴说,旋即正色道,“师相有所不知,攻张侍郎,是为了挑拨殷、高;去殷,是为了污名化高;污名化高,名为自保,实则转守为攻!这就回到适才学生那句话上了,一个月前师相要动谁,或不难;目下不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拱不耐烦了,他心乱如麻,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韩楫窥出师相的烦躁并非对他,故并不畏惧,缓缓道:“师相复出,即有报复之说,这报复二字,用以束缚师相手脚,不敢制裁徐阶家族违法,不敢对那些攻讦过师相的人不利。如今讹言再起,说师相无容人之量,同样是要束缚师相手脚,师相一旦对某人有所不利,必被目为再逐同僚,如此,某人可为所欲为,即使明里暗里算计师相,师相却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