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虽不想管他，但见他热心得像个高考生，也忍不住奇怪。他还是嘴角下撇，一副没真话的样子：“活到老，学到老，不懂？没见过求知欲强的人？”
他说着将一沓纸啪地甩到桌上，纸上龙飞凤舞画满小七看不懂的字，似乎都是统筹、账目之类的问题和建议。他居然是在做总结，把一些想法记录下来预备第二天交给老三。
小七忍不住觉得好笑，小冷已走到院子里，他脱了上衣，从缸里舀起一瓢瓢冷水浇在自己身上。自从站起来后他便恢复了体能训练，用的方式很古怪，使用各种强刺激手段日夜不停地折磨自己。
月色朗朗，照在他少年人的身体上。月下，他的背薄薄一片，肩头峭拔，水柱从背上淋下去，在地面汪成一摊。
吴老太太踮着脚，小心地拣着步子绕过去，一边斜眼打量着他。小冷随着她的视线，忽然对着老太太咧嘴一笑，老太太有点儿嫌恶地扭过头去。
小七临窗看了一眼，又朝黑背住的院子看看，虽亮着灯，却安静很多。现在黑背表面归顺小冷，那终日喧嚣的小院便收敛了很多。
小冷忽地回过脸朝着小七的方向，眼神极亮，像浓黑的夜里猛地炸开一堆火星。
“看够了吗？”他嘲笑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