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的形象让我想起去年看的拉扎罗,他们身上都存在着某种哀恸,那种哀恸映衬出对这个世界的反应. 但比起拉扎罗,我更喜欢法拉这个男人. 他混杂在汹涌的人群中,混杂在人性中,混杂在那些有意无意被隐藏的欲望低鸣中,并保持着一种平静. (实际上,杜蒙的电影总怀有一种平静的神性)跟着他走过他所走过之处,会踩到泥泞,会摔跤,会趴在泥上,又能借着他的眼睛看到栽种且盛开的花,他不怎么说话,感受他所保持的沉默,能听到周边的不安,能听到肮脏,听到那些因恐惧而制止不住喊叫出的嘈杂,同时也能听到他心脏稳定的跳动,坚韧,锋利,何其高贵. 凭借他的介入,世界被描述,在这鲜明的对比中,我一时竟想怜惜地抚摸他的脸庞,可是我能吗?现在,这想法是愈发逼我羞愧起来了. 我不过是恶世之一,而他却早已超越了啊,这才是我理应看到的事实,不是吗?6/10. 鬼妓脑壳上的胞妹的手掌造型是善和恶矛盾统一体的隐喻,手掌上长着揭露事实真相的嘴巴和看透人心的眼睛,奇特的造型隐喻加深了罗生门式的叙事内涵:四个叙事时空逐渐将善良的母亲、慈祥的和尚都打入了完全无善的人间,唯一和恶没有挂钩的美国人最终在苦苦追寻的真相中崩溃用数枪轰死了鬼妓,也轰碎了逃避真相(内心奸杀妹妹的罪恶)而幻想出. 用极卑劣的手段去表现极爱,鬼妓用恶行是为了下地狱,而用恶毒的手段陷害桃子是害怕连累桃子上不了天堂. 变态画面堪称集大成者:酗酒家暴、堕胎弃婴、近亲乱伦和性侵幼女,最不忍观看的是小桃被逼供的段落,小桃被绳子悬吊,尖针慢慢刺进她的五指、牙床,十根脚指盖下面痛苦挣扎哀号连连,旅馆墙壁、风车、围巾和牢笼饭桶里溢满的血浆,统统为浓艳的鲜红色反复刺激感官,塑造了颓废、鬼魅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