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玲一点着火,蓝色的烟雾就被烟筒吸来出来,一缕缕的,在灶屋的屋顶上、院子里飘荡开来,慢慢地向四周弥漫开去。这会儿,吃完了早餐的鸡们已经散了,有的还没吃饱,极其认真地到处搜寻着,希望能找到更美味的吃食来,一只小虫子,一团饭疙瘩什么的;有的踱着方步优雅地来到压水井边的粪坑边,小心地看了看粪坑,估摸着粪坑里的水,慢慢地走过去,伸了脖子低了头饮用饭后咖啡;一只黑白相间的大公鸡不知羞耻地死盯着一只芦花小母鸡看,终于凑过去伸出一只翅膀围着芦花鸡扑打着自己的腿骄傲地炫耀着,只不过扑打了一圈就失去了耐心,急不可待地叼住芦花鸡的头皮压在了芦花鸡的后背上,惹得近旁的鸡们一阵惊叫;一只大红公鸡就文雅多了,顶着通红的火焰般的鸡冠雄赳赳绅士般地在柴垛边挠着扒着,找到好吃的咕咕地叫,一只正到处找不到吃食的黎色母鸡闻声飞跑过来,红公鸡还低着头点着地为黎母鸡指名目标,等黎母鸡吃了食,还在等待着才不慌不忙地骑到黎母鸡的背上去。
杨翠玲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里牵牵挂挂的放心不下地里的花,不过她也知道,牵挂也是枉然,总不能现在就去打药吧?虽说从没有人在早晨打药的,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地里的花一样水淋淋的,这时候打药等于把药打进水里,与花有什么相干呢?可是不打药干啥呢?她一想起花地里的虫毫不客气地大肆破坏着花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就坐不住了。丢了碗,杨翠玲就迫不及待地往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