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夫人越说,离题越远了:
“你对我的丈夫非常过不去,可是你会跟他做好朋友的,倘使他的太太意志薄弱的话……”
她对克勒凡飞了一个火辣辣的眼风。她像丢蒲阿再三再四用脚踢着摄政王一般,做得太露骨了,使风流的花粉商又动了好色的念头,心里想:
“她是不是想对于洛报复呢?……是不是觉得我当了区长比民团上尉高明呢?……女人真古怪!”
于是他摆出他第二种姿势,色迷迷的瞅着男爵夫人。她接着说:
“似乎你气不过他,因为你追求一个贞节的女人碰了钉子,而那女人是你喜欢到……甚至……甚至想收买的。”她低声补上一句。
“而且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克勒凡意义深长的对男爵夫人笑了一笑,她低下眼睛,睫毛都湿了,“因为,这三年中间你受罪不是受够了吗,嗯,我的美人儿?”
“我的痛苦别提了,亲爱的克勒凡;那不是血肉做的人所能受的。噢!要是你还爱我,你可以把我从今天的泥洼中救出来!是的,我是在地狱里!谋杀帝王的凶手给人车裂那种毒刑,跟我受的刑罚相比,还是微乎其微;因为他们只有肉体被分裂,而我,我的心都给撕破了!……”
克勒凡的手从背心的挂肩里拿出来,把帽子放在工作台上,不再摆姿势了;他在那里微笑!他笑得那么傻头傻脑的,男爵夫人误认为是他发了善心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