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也不说话,默默递给我一盒药。
这种药物其实和烧酒一样,不对,甚至比烧酒更加令人憎恶,是不祥之物——当我痛彻心扉地醒悟到这一点时,已经彻底沦为一个瘾君子。真可谓是无耻至极。为了获得吗啡,我重新开始仿制春宫图,甚至与那家药店身体残疾的老板娘之间也建立起一种不折不扣的丑恶关系。
我想死,索性死掉,就可以一了百了。一切早已无法回头,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最终注定失败,继续苟活下去,只会增添更多的耻辱。骑着自行车去欣赏新绿掩映中的瀑布,于我而言,那已经成为不可企及的奢望,继续活着,只会在肮脏的罪恶之上不断叠加卑鄙无耻的罪恶,苦恼越来越多,苟活于世只能让自己成为万恶之源,眼前唯有死路一条。尽管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让我整天心烦意乱,但我仍旧近乎疯狂地不停往返于公寓和药店之间。
无论我多么拼命工作,因吗啡的使用量随之增加,累计欠下的药费金额也已高得惊人,老板娘一见到我就哭,我也跟着掉眼泪。
地狱。
为了逃离地狱,我用了最后一招。倘若这次也失败了,那我只有悬梁自尽这条路了。我甚至以神的存在为赌注,下了最后的决心,给家乡的父亲写了一封长信,将自己的实际状况全部坦白告知(但有关女人的事情,终究还是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