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带着沮丧的情绪,抬眼望着由海上飘来的慢慢飞过的斑斑点点的云彩。它们仿佛是沼泽地上的一群游牧民族,在天空的沙漠地带上面飘过,从高处飘过爱尔兰,向西方飘去。它们曾经经过的欧洲现在已被抛在爱尔兰海那边,那是一个使用各种奇怪语言的欧洲,那里布满了山谷、林带和城堡,那里居住着许多深沟高垒、严阵以待的民族。他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听到一种混乱的音乐,那音乐仿佛唱出了他几乎完全清楚可又全然无法捉摸的一些记忆和一些人的名字。然后那音乐声似乎开始向远处退去,退去,退去,在那模糊的音乐退去的每一个尾声中,总留下一声拉长的喊叫,像流星一样划破那黑暗的沉寂。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从世界的那边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
——哈喽,斯蒂芬诺斯!
——迪德勒斯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