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运,他走到旧实验楼,就看见晚安坐在那间实验室最里面的实验桌前,面前什么都没摆,她也什么都没做。
见到顾寒山,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你来了啊。”
“陈醉打电话给我,说你不见了。”顾寒山神色淡然,然而当他从陈醉那儿听说她联系不上时,别说多害怕,就那种手足无措的慌张,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原以为活了几百年,他早就看惯人情世事,却仍在碰到她的事时,慌乱无措。
“我把手机关机了。”晚安没有动,自顾自地说,“我这段时间都待在这儿,研究所最近在忙各种事情,就这儿最安静,我抄了上千条公式和方程式,留在这儿的实验器皿我洗了两遍,可我还是不敢去找你。”
她内疚地说:“抱歉,我也不想食言的。”
顾寒山找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没关系,我可以一直等你。”
“不怕等不到吗?”
曾经某一刻,她真的希望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顾寒山逗她玩的玩笑,也希望现在顾寒山能说一句“等不到也没关系”。
然而,对方却十分真诚地表示:“我信你,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
她问顾寒山:“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说完,又自己回答,“我后悔当初那么莽撞,撞翻了你的药,我后悔后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