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陆荣廷尚在柳州行营,应上文。省会中一切规画,统由陈炳焜代理,当改将军署为都督府,照会各国领事,谓所有交涉,仍照条约办理,并收管梧州、南宁、龙州等处海关。外人也未闻相拒,且说他理由充足,行为正当,啧啧有羡词。惟檄文传到百色,百色军民,硬迫龙觐光宣读。觐光战栗失色,勉勉强强的读完檄文,才保无事,但自己总未免心虚,不得已函达荣廷,乞全蚁命,放他回粤。荣廷乃遥馈赆仪,并饬马济派兵,护送出境。还有巡按使王祖同,自知留居不便,也请求回籍。荣廷也就准请,由他自去。随即拍电粤东,寄去一封哀的美敦书。正是:
声讨聿彰民意显,国家为重戚情轻。
欲知书中内容,请看官续阅下回。
粤西独立,为袁氏帝制之一大打击。当护国军小挫之时,帝制妖孽,余焰复张,非陆荣廷之起为后劲,滇、黔其曷自支持乎?但粤西地瘠民贫,陆之迟回审慎,不敢轻身发难者,尚欲求一自全之策,至长子被毒,梁启超、陈炳焜等,先后进言,方决计独立,是陆之铤而走险者,亦何莫非袁氏激之也。予昔读《春秋》,至楚灵王败于乾谿,自叹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袁氏毋乃类是。至若本回中插入聚赌一段,一以叙袁家之极奢,一以验袁氏将败,虽非独立标目,而内蠹外讧之情形,已可极见,袁氏之不腊也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