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狠狠地剜着地面,那样子一下把追萤逗乐了:“反正咱不干那样的事。”
水里摆愣了一会儿,才从愤愤中解脱出来,笑了,说:“你肯定的,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我信。”
也许是为了转移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水里摆指了指追萤车把上挂的鸡蛋:“你也预备了一个?说真的,什么事都不管。要是真叫蝎子蜇了,就得上诊所,打一针,立马儿就不疼了,顶多肿几天。”他一指路边的田埂,“埋了吧。”
追萤笑了。他知道,水里摆嘴上说打针管事,可他从来不舍得去打针,又怕耽误工夫,又怕花钱,总是拿嘴嘬呀嘬的,不嘬出血来不算完。
太阳渐渐西斜,阳光的烤灼减弱了,可田垄间蓄存的暑气却围拢了来。水里摆用衣襟儿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脸上泛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咱们收的这野生蝎子,是制药的。养殖场的蝎子,只能上餐桌。”
“是吗?不都是蝎子……”
“看看,这你就不懂了。咱这是野生的,毒大。”他很神秘地比划着:“拿个细铜丝,通上电,一碰蝎子勾儿,就‘吧嗒’掉一滴毒水儿。一回电三下,挤三滴毒水儿。那蝎子还养着,过些日子再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