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嬴迟疑一下,这才转身,谢拂池正在整理衣饰,长发湿漉漉地正在滴水,手中捏了根金色琉璃簪子。
他竟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谢拂池便将簪子递给他,“喏,你要看就看吧。”
时嬴也不客气,接过来在掌心端详。随着他的动作,谢拂池的视线也随之而动。她就坐在湖边草地上,托腮静静凝视着他。
他冷不丁抬头,见她眸如点漆,清透明亮,他顿时感觉不自在,将簪子还给她。
“你的手艺不错。”
难得夸赞一句,还是夸他自己的,竟然从不知道他以前竟是这样的。谢拂池乐不可支,也没有接,“这不是我雕的。不过我既然给你看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它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她捋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得给我戴上。”
这样理所当然的口气,时嬴真是活了四千年都没听过。以他的性子,断不会接受她这种无理要求。
但看着谢拂池的眼睛,鬼使神差之间,他竟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握住她如缎的长发。
野棠灼灼,月华如练。
指尖所划过之处,头发瞬间干爽。谢拂池抿住唇,眼中浮出一点得意的笑,一千年前的时嬴可比现在要好拿捏多了。
不过如今他还在画城里,饱受涅羽的折磨。谢拂池敛起嘴角弧度,问身后的少年:“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